1.2 初见,赫尔墨斯

1.2 初见,赫尔墨斯

谭欣悦 2024-10-13 研发合作 7 次浏览 0个评论

“亚历山大里亚,那位伟人曾将这个名字刻在了广阔的欧亚非大陆的土地上,然而千年的风霜,却早已让绝大多数的土地废弃了刻有他名字的城墙,唯一一处尚能记得他名字的地方,就只剩下了这里,众神钦定的城市,尼罗河的出海口。”

 

“这块由谷物围成的土地,自它建成之日起,便已注定了需要承担兵家必争之地的宿命,许多王朝都曾围绕着它的归属进行过殊死的争夺,但千年的战乱却从未彻底杀死这块土地的繁荣,如今这里的一砖一瓦,都见证了它曾经辉煌的每一个脚印。”

 

来自亚历山大港本地的导游在旅游的大巴车上声情并茂地介绍着自己家乡的来历,然而除了少数年轻的学生和一些曾经是知识青年的中年大叔以外,大多数人却并没有在意导游嘴里那些既不标准,又晦涩难懂的中文词汇。

 

更多人还是更喜欢那方寸之间的屏幕,以及,赶紧补上昨晚的缺觉。

 

至于堇香,她之所以百无聊赖地听着导游的讲解,也仅仅是因为前一天晚上手机充电的插头松了,以至于她手机里只有30%的电量,却必须从现在早上十点坚持到晚上的六点,而她又是独自一人跟团,跟团友也不算十分熟悉,因此并没有多少人愿意将自己未来可能会紧缺的电量分给她。

 

“誒,要是当时出门的时候就再检查一次行李箱就好了,这次忘记带充电宝实在太倒霉了。”

 

堇香自从离开酒店就开始反复在心中念叨这句话,而且由于昨天睡得太好了,现在完全没有办法闭眼,所以也就只能“忍受”着那些不明觉厉的词汇,以及“拗口”的中文发音。

 

不过后来实在是有些听烦了,于是堇香就一边听着,一边撩开窗帘,将视线投往窗外的远方,试图分散自己听觉上的注意力,远方的景色没有辜负堇香的期待,在澄空万里的阳光照射下,这里的风景并不像南方的卢克索、开罗甚至是阿斯旺,那些地方到处除了黄沙就是低矮土色的民居,仿佛一切都带着永远无法洗干净的尘土,而这里却充满了连首都开罗都难得一见的繁华与绚丽的色调,仿佛这里才是诸神眷恋的故乡。

 

“不愧是埃及最繁华的城市”

 

堇香心中不禁这样感叹道,并为昨夜因为疲惫和饥饿而无暇顾及这里的景色而感到了一丝遗憾。

 

一个小时过后,伴随着汽车引擎的熄灭,他们终于来到了第一个景点,是曾抵御过外敌的要塞——盖贝伊城堡。在导游讲解完一些基本事项之后,堇香分到了属于她的入场券。

 

此时的她并不打算与其他的团友同行,因为过去数日的经历向她展示了一个极其无奈的现实,那就是,尽管她已经努力进行了尝试,但事实上她却无法融入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圈子。因为她总是表现得相当随性,无论是吃饭睡觉还是是网络、化妆品、纪念品,还是所谓的女生之间的夜谈,因此堇香在与其他女生相处的时候总是会感受到来自一种无形的强迫,这让她非常容易感到疲惫,而她有时候的一些“任性”想法和行为,又让其他一些同行的年轻女性觉得她是一个难以相处的人,就这样,数天交流的结果就是她与其他团友渐行渐远。

 

现在在景点门外,同一个团的成员里,有些在寻找更好的信号源,有些和街边的小贩讨价还价,也有一些在寻找适合自拍的背景。而少量的学生和中年文艺大叔则在和导游讨论着她根本不了解,甚至也没有兴趣的关于古堡的知识。

 

于是堇香就在和导游打过一声招呼之后,率先验票进去了。这时的堇香还不知道,这一次的单独行动,将对她的人生做出怎样的改变。

 

进入城堡后的堇香随意地参观了主堡周围的一些建筑内部,并在走马观花一般地逛了一圈后,出来准备去参观主堡,而就在她去主堡的路上,有人拍了拍堇香的肩膀。

 

堇香猛一回头,发现是一个长相俊秀的异国青年,这个青年身穿本地人的传统服饰,脚踩着似乎是非工业制成的手工凉鞋,头发略有卷曲但却不显凌乱,深棕色的瞳孔配合上略微突出的颧骨,仿佛给人一种智者的感觉。

 

看着陌生青年和蔼的神情与微微的笑意,堇香不自觉地就率先问候起了这位陌生的青年:”Hello,What’s the matter?”

 

在听到堇香还算标准的英语后,青年不紧不慢地回答道。

 

“没事,不用紧张,你是中国人吧!我也会说中文。我们可以用中文对话吗?”

 

“可以,当然可以”

 

迅速的回复暴露了堇香对这位异国青年的言行的惊讶,同时,堇香也对这位来自异国的青年产生了兴趣。并马上接着提问:

 

“对了,你的中文说的真好,是在哪里学的。”

 

“我是来自亚历山大大学的学生,专业是中国文学,这些中文都是从课堂上学的。”

 

“哦,是这样啊。”

 

此时,堇香不禁对这个远在大陆另一端的国家充满了特殊的感情,毕竟第一次走出国门的她此刻的确难以想象,在大陆的另一端,居然还有能够通过母语进行交流的本地人。但一阵的惊讶过后,堇香的大脑还是重新被常识和理智所占领。

 

“那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堇香友好地问道。

 

“我非常喜欢中国的文化,刚才我无意中看到了您脖子上的挂件,我在猜是不是你们中国人常说的“翡翠”?所以情不自禁地就想走过来问问,希望能够仔细看看。”

 

然而此时堇香却开始显得有些犹豫,倒不是说这块翠绿色的“石头”就不能示人,毕竟从堇香小时候开始,这块翠绿石头就曾“出借”甚至被“拿走”过许多次,但最后同学们在把玩了一阵后全部都还回来了。个中原因,无非是这个石头虽然看上去形状古怪,引人好奇,但仔细一看就会发现是某个完整的大翡翠的一个碎片,有明显地破损痕迹,且色泽暗淡,一看就不是什么上品。想必就算是躺在路上,捡起来的人也会扔掉吧。所以堇香对于当着自己的面失去这块石头的这种可能性完全缺乏想象。


只不过这“石头”堇香贴身戴了多年,多少还是有些感情,且高中以后,就极少有人还有闲情去看一个破烂石头,所以如今在这样一个陌生的环境面里对这样一个陌生人的请求,堇香就觉得有些不舒服了。

 

不过犹豫再三以后,堇香还是没能架住青年渴望的眼神,以及有些羞涩的表情,缓缓地从自己已经被晒得半黑的脖子上取下了翠玉,心里想着:

 

“这里已经是景点里面了,四周都是高墙,出入都有警备守卫,即便他有什么不好的意图,也不应该挑在这个地方吧,更何况这块石头,也不值多少钱……。”

 

但是就在堇香准备将翠玉交给这个陌生青年的时候,突然在不远的地方传来一个声音:

 

“不要,不要把翠玉残片交给他”

 

此时堇香应声收回了伸到一半的手,并准备循着声音的来源把视线转过去,然而正在此时,一把黄金色的长剑擦着她的脸颊飞射了过去。正好挡住了青年想要伸手夺取翠玉的动作。

 

“嗨,你还真是不愿意放弃啊!维纳斯的末裔。好歹我也是曾经和你们的祖先有过感情,并育有结晶的对象,你就这么想让我消失吗?”

 

青年的语调一转原本的青涩和温润,展现出了原本放荡不羁的气质,并拉远了和堇香的距离,或者准确的说,是和那个声音来源的距离。同时,在黄金色的长剑刺向青年的时候,堇香似乎感到了周围的空间出现了某种奇妙的不协调。

 

“那有什么办法,我也追你也追得很累啊,谁叫我们上一任神使都死了快有十年了,又迟迟等不到下一个愿意与我们缔结契约的荒神,而你运气这么好,正好闯入了我们视线的范围之内,再加上你和我们祖上的缘分又不浅,那就只能委屈一下你了嘛!况且你以为我们不找你,你就能过的逍遥自在了吗?”

 

循着这爽朗又不失柔媚的声线,堇香看到了一个金发的红衣美少女,淡蓝的瞳仁透露着坚毅和果敢,仿佛周围狂乱的空气都被少女这股志在必得的气场所震慑。

 

“诶呀,帮忙这种麻烦事你们大可以找些责任心强一点的神嘛,我这种自由放任的个性实在是担不起跟你们缔结神使契约这么严肃的任务。再说了,彻底把自己的神格和你们人类的身体绑定,并随着你们身体的死亡而散去,欺负我刚出现不久也不是这样的嘛。难道你觉得以我的能力,如果只是想逃跑的话,真的不能逍遥个几百上千年吗?”

 

“噗噗噗,那么既然尊贵的空间之神、欺诈之神、偷盗之神有如此自信,又为何需要大费周章,隐去踪迹,使用这种自贬身价,把握又不够高的办法来获取最后一块翠玉残片呢?如果按照您过去的做法,只需一阵风的时间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顺走这位小女孩的翠玉,然后躲在不知哪堵墙的背后笑看她惊慌失措的表情。这样不是更加符合你的趣味吗?”

 

红衣少女始终保持了一种半调侃半威胁的语气和青年对话。

 

“这个你就不懂了,娱乐这种东西总是要换着花样才有意思,每次都是一种玩法,总会腻的嘛,毕竟如果每次都轻易获得了成功,那么这些成功带来的愉悦感可是会打折扣的。”

 

面对着红衣少女的威胁与挖苦,青年仍在保持着幽默与轻松的语气,仿佛那是与生俱来的一种气质,这样的状况如果被不知情的外人看到,甚至还会以为青年才是占上风的那个。

 

“真~的~是~这~样~吗?”

 

少女故意俏皮地拉长了发音。

 

“难道不是因为害怕使用神力后被我们感知到,并聚集起来围剿你吗?你该不会觉得以你现在的状态真的可以在和我或者其他当家级别的魔法使的战斗中全身而退吧。”

 

“我觉得我们提供的条件已经非常优厚了,在我们家族中选择任意一个人缔结契约,过去你应得的贡品一点不少,将来凡人享有的宴乐你也会分毫不差,如果你喜欢,我们甚至可以每个月多开几次晚会,期间你可以尽情吹奏你的排箫,撩拨你喜欢的女孩……当然了,再进一步肯定就不行了,毕竟那时你用的都是我们的身体。”

 

“或者要不这样好了,你和我签订契约怎么样。你看,我既有青春貌美的外表,又注定将是家族的继承人,再加上也是你千年以前情人的后裔……难道你就不能从我身上看到当年的冲动吗?我对自己的条件其实还是有那么一点点自信的,不过如果还是你比较喜欢我妹妹利维娅那种类型的,那我也愿意成全你们。”

 

这霸道无比又极具诱惑性的言语的对象如果是阿瑞斯、赫淮斯托斯或者洛基之流,或许早就已经屈服了,然而红衣少女尽管有着如大理石雕塑一般完美的肤色,无论犯有任何罪过都令人不忍责罚的容貌,以及媲美晨曦的玫瑰色身姿。

 

但他的对手,是能够仅凭婴儿之躯,凡人之姿盗窃阿波罗权能的诡辩者。这样的神灵自然不会任由自己被欲望捆绑,就像当年他自己和其他众神一齐嘲笑过的“阿弗洛狄忒和阿瑞斯”一样。因此,青年模样的荒神表现出了不为所动的姿态。

 

而眼看目前的条件依然未能让这位精明的欺诈师屈服,少女便继续增加起了筹码。因为虽然她如今确实在气势上占据了上风,但是如果真的要用强力逼他就范,她也确实没有十成的把握,这其中的变数既包括了被反杀和再度逃走,但更多地还是眼前这位青年被其他家族合力绞杀的可能性,因为一旦圣剑的使用功率超过30%,那么被感知只是迟早的事情,而形势发展到这种地步,那是少女绝对不想看到的情况。因为一旦弑神的过程被多人完成,那么神力将因无法聚合而就此消散,这些参与绞杀的魔法使当中没有人会成为弑神者,也就更谈不上什么缔结契约成为神使了。

 

“或者我也可以再退一步,在有限的范围内允许你支配我的身体。虽然那时你早就没有了身体,但借用我的五感体验人生。相信也是一件值得幻想的事吧。”

 

无尽的诱惑终有尽头,而尽头里等待着的,则必然是倒刺与毒钩。青年模样的荒神显然感受到了来自红衣少女无所畏惧的气魄与势在必得的决心。他其实也并非没有犹豫,毕竟自己如今的状态确实不敢说有完全的把握击败她,而且自己当年就曾拜倒在她先祖的石榴裙下,而眼前这位少女,如果暂时不去在意她那有限的青春,就简直和当年维纳斯一模一样。

 

“呵呵”但此时荒神只是无奈地笑了两声,随后便略微带有讽刺地语气说道:

 

“你这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偏执和疯狂倒是和当年的维纳斯一样,一喜一怒便是祸乱,一颦一笑皆为争端。”

 

同时还似乎真情流露一般地叹了一声气。

 

“那~看样子谈判是破裂了。嗨,既然当不成神使,那我也就只能尽力尝试一下能否成为弑神者了。

 

此时红衣少女的口吻反常地一点都没有给人一种失落的感觉,倒是好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一样,表现有些兴奋。并在随后立即开始积聚魔力,并准备进行咏唱。


“但愿阿特拉斯山上那群家伙看星星的时候能更加专注一点吧。”红衣少女随后又小声自言自语道。

 

看到这样的架势,这位荒神只思索了片刻便又开口说道:

 

“既然这样,看来这场争端确实是不可避免了,不过我相信你肯定清楚,且不论胜负如何,至少短时间内,我们彼此都不可能彻底击垮对方,所以这样就会给第三者留下可乘之机,你应该不会希望有人捡了这个便宜吧。”

 

这段话正中了少女的心思,所以也是逐渐将备战姿态缓和下来了,并郑重地追问道:

 

“所以呢?你有什么建议。我希望这个时候你可以展露一下你那有限的诚实,你应该很清楚,你的欺诈与诡辩在这种条件下对我是不起作用的。”

 

“哈哈哈,这点你完全可以放心,如果连可欺诈的对象和能够诡辩的时机都无法准确把握的话,那我还怎么当诡辩者和盗窃者们的守护神。”

 

“我相信我们彼此都绝不希望成果被第三者夺取,所以我希望能够凭借我的权能制造出一个隔绝外界的场地,当然,这个过程需要你的帮助,并制定一个相对消耗较小,且能够达到目的的游戏规则,这样如果我能够胜出,那我就可以有余力带着十二块翠玉残片离开,且不会被其他魔法使家族追踪,而如果你最终得胜,那么你也不需要担心因为被其他魔法使家族的成员盯上而失去成为神使或者弑神者的机会。到那时,无论你想继承家族的神使之位,还是体验一把弑神者的快感,我都将毫无保留地支持。”

 

这段话音刚落,这位荒神好像为了不给少女思考的时间一样,又立即以言灵补上了一段不可颠覆的誓言:

 

“此刻,吾以众神皆奉的冥河之水起誓,

正如摆渡者克戎的船只永远徘徊在冥河两岸一样,

这番誓言将刻于塔尔塔罗斯深重的三重铜门之上,

直至时间的尽头,

吾乃雷霆与山岳之子,冥府的引路者,

曾窃得兄长的权能,自封为牧者的守护,

为了我的尊父,我以沉默击杀了百眼巨人,

并因此摘得‘阿尔吉丰忒斯’称号的尊荣,

冥河之水,望你见证,

吾以分享十二份贡品之神的名义宣布,

赫尔墨斯,将与在场之人开启此番不可亵渎的赌局,

我将以在场的十三份翠玉残片为赌局的核心,

若十三份的残片皆归一处,此处便可主宰赌局之内的所有下注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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